【哈漾】桑拿鱼

※很久以前肉眼牛扒的后续,邻居哈×大学生漾;

※继续又闷又骚的哈漾; 

※原本是春天的梗,没想到写到现在,真的是……

※角色属于护玄大大,OOC属于lo主,他们属于彼此。


深春的时候,我在学校礼堂见到了邻居先生。他坐在外国教授的身旁,提问环节上来回会话,偶尔笔尖点纸,但更多的时候垂眸静听。

 

原来他的工作是翻译呀。我坐在台下,半分神想着。距离上次的进餐已过去了数周,实际上,我和邻居已经挺久没见了,刚开始因被揭穿而尴尬为难,到后来缺了碰面的次数,于是又期待起相遇。他挺常在家的,偶尔外出三五天,甚至一周,不时我还会心惊胆战想着他是不是被偷窥太过要搬家清净,现在看来,说不准只是单纯的出差。

 

我漫不经心地想,不经意间对上了他的视线,一抖。

 

“还有同学需要提问吗?”他看着我说。我不自在地侧头,见他目光未移,差点想埋头到资料堆里。他该不会是想让我举手发言吧?很遗憾,教授的PPT虽然做得很好,但是中间口语的部分我只听得个一知半解,在买到教材仔细研究之前,就别指望我能有什么作为了。

 

台下的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前排的女同学。佯装镇定的提问声要求他把注意力挪开。我偷偷松了口气,突然又有点不爽:怎么弄得跟我很怕他一样?

 

教授似乎是特别邀请而来的嘉宾,讲座结束后,系里的老师围在他身边,看来是准备续餐。邻居先生应该也要跟着去吧?我忍不住想。怎么觉得他跟社会人的觥筹交错那么格格不入呢?

 

我忍不住回想起上次他坐在对面、皮肤色泽跟牛扒相似度很高的画面,没由来地肚子一跳。

 

邻居先生其实是很了不起的人呢。我边退场边叹口气,可能是社会成功人士与专业大咖的光环加持,那个在西餐厅昏黄灯光下的身影也变得有距离。是什么幼稚心理在作祟吗?

 

作祟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。被揪住后领那一刻,我还以为已毕业的代导学长“诈尸”,转头一看,一张黑不溜秋的脸居高临下。

 

……你怎么跑得这么快!讲台和正门下面是有暗道吗?还是你真的是鬼本人?

 

他左右看看,拎着我的后领就往外场走。

 

等等,我有脚!

 

“晚上有课吗?”他突然提问。

 

“嗯?啊?没有,晚上自修。”我摸不着头脑。

 

他向下投来一瞥:“一起吃晚饭吧。”

 

“啥?”

 

我挣扎着脱离他的“魔爪”,刚站定就见他开锁小车、拉开车门:“进来。”

 

……我好像还没答应他吧?所以我是没有选择的吗?

 

邻居先生的车子看起来很宽敞,坐在后排还可以放松一下腿脚。之所以说看起来,是因为我坐的是副驾驶。该死的,这个位置简直集合了天地间最尴尬的时刻与元素,我好想跳车。

 

“刚才你为什么没有提问呢?”他开上了道路后,说,“我可以帮你争取到一个机会。”

 

“我不知道要问什么。”

 

“有时候未必需要考虑问题的质量,重要的是得到解惑。”

 

“我没听太懂,所以不知道能问什么。”我实话实说。邻居先生一度沉默,估计是没想到答案如此幼稚。

 

这算不算暴露我读书差的缺点呢。不太想知道邻居先生原本的我的形象会是啥样。半晌,他说:“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,我可以帮你提高这方面的水平。”

 

我连忙摆手:“啊,不用,我……”

 

“不客气,我是专业的。”

 

……我当然知道你是专业的!难不成你在教授身边是花瓶吗?黑色大丽花?

 

“咳、我不是质疑你水平的意思。不过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?你还要上班吧?”我努力推却。

 

他迅速地看了我一眼:“如果你是想偷懒,不用这么辛苦地找理由。”

 

好你个黑噜噜,说话真毒,可是他又说得好对,这种万箭穿心的感觉到底是?

 

我捂着滴血的胸口:“好吧……那就,万事拜托了。”

 

邻居好像不明显地笑了:“不客气。”

 

我当然不会客气!是你威逼、胁迫我补课的!我才不会让你过轻松!

 

“我们现在要去哪儿?”我没好气地问,一看两边的路,才发现车在往城郊走。

 

“春天到了,是吃鱼鲜的季节。”

 

车子越开越荒凉,从密林道拐弯后竟上了一座小山丘的坡。道路盘旋而上,两边都是疯长的野草,疏密间还可见山丘中央一道白水流泻而下。

 

“这里会有饭馆吗?”我扒着窗口打量,前路有车辙,说明确实有人来往,但是人烟如此稀少,天色又暗……糟糕!我应该不会被卖猪仔了吧?

 

“山顶有私人菜馆,美食点评里可搜索得到,并不是什么野鸡餐厅。”邻居先生冷淡地解释道。

 

“……哦。”我应该什么都没说吧?

 

“门口附近也有公车站,不用担心。”

 

“……我看到了。”

 

看着不远处立起的车站牌以及三两候车的人,只想掩面狂奔。我说什么来着、我说什么来着!就说不要坐副驾驶!这个位置多尴尬,表情什么的都被看光了啊!

 

“与其考虑这些不现实的问题,希望你能更关注些切合自身的事情。”邻居看起来倒是不受干扰,手一推杆就开始倒车。

 

“例如补课?”我试探着问。

 

他一踩刹车,等车子稳当停下后转头看过来。我正不解,突然被他欠身凑近的动作吓一跳。太近了,近得在不甚明晰的路灯下,我连他眼睛眯起时有多少道流光掠过都一清二楚。

 

他“啪”地按下我的安全带纽扣,边缓慢地松开带子边说:“例如,为什么我要邀请你共进午餐,或者,为什么我要提出为你补课。”

 

邻居先生把安全带位归原处,胸膛有一瞬间几乎贴上我的鼻子——奇怪,有股香香的但又很淡的味道——然后顺手推开了我的车门:“下车吧。”

 

……微妙。

 

为什么我觉得他会亲上来的同时更觉得他会揍我?难道我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会掐死我吗?

 

揉揉脸,赶紧把这种矛盾的心情埋起来后走出车门,眼前是一幢木造小屋,外面一排玻璃水箱养着新鲜的鱼类,还有走地鸡在圈子里趴趴走。

 

老板娘和邻居明显也是旧识,一上来又是寒暄几句,直直把他领到灯光好风景佳的位置。我坐下后摸摸椅子,刚觉得路灯从对面照来依旧刺眼时,邻居就拉下了竹子制的百叶窗。

 

“谢谢。”

 

“不客气。”他递来菜单,“有什么想吃的吗?”

 

“你主场,你来点。我不挑的。”我翻着菜单看,这里主打鱼肉类出品,各种煲各种火锅都有。哦,还有布丁,看起来奶味很浓的样子。

 

“先点主食。”他敲了敲手指,向服务生打招呼后开始点菜。一道桑拿蒸鲫鱼,白贝,基围虾,还有我多看了几眼的布丁,嘿。

 

菜下单后,服务员很快端上了蒸汽锅和一盘切好的鱼片。隔层上铺了荷叶和佛手瓜,邻居把腊肉、虾米和鱼片均匀摊开在上,盖上锅盖,按下倒计时。

 

“大虾不着急放吗?”我戳了戳灰白的虾子,个头还真大。

 

“不急。”

 

“鱼虾贝类的先后顺序有什么讲究不?”

 

“没有明确的顺序,不过最后底下的汤可以喝。”

 

“汤呀……”我想了想,有点纠结要不要最后泡个饭。

 

邻居先生继续介绍:“今天没有提前预约到鱼肠,比较可惜。”

 

“鱼肠?”我回想那白白粗粗的筒状物,“花胶吗?”

 

“不是,下次有机会带你吃,下饭味道很好。”

 

“好呀。”我点头答应,心里还在想着鱼肠不是花胶的话会是什么。

 

耳边突然听到邻居微不可闻的叹气声。如果不是店里安静,想来我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快。“怎么了?”我几乎是马上就看向他。

 

“你的防备心也太弱了些。”他说,“五分钟前会怀疑我是否为人贩子的你看起来还比较可靠,至少不会因为吃的就高兴到手舞足蹈。”

 

怪我咯?不对,我又没有因为要开饭就高兴到要飞起,再说,打消我疑虑的明明就是你本人!

 

“我根本没有这样吧。”

 

他这回是真切叹气:“如果你读书也能这样积极就好了。”

 

哟呵,还嫌弃上了?

 

“你不是说了你来教吗?老师,不要歧视差生,你要负责的啊。”我赶紧拿他之前的态度来堵他,嘴太快的后果就是不用一秒脑瓜就后悔。原以为他会生气,反驳些“我只答应教你外语没说过要当保姆”云云,没想到邻居先生扬了扬嘴角,倒是露出了相当明显的笑意,连我都能看出来他很开心。

 

“那倒也是。”

 

他保持这种愉悦的状态,开始帮我俩调起了酱料。这反倒让我感觉不自在,手足无措了会儿,正想借口再顺些姜丝回来开溜,就听他主动转移了话题。

 

“你知道吗,想做成一道完美的桑拿鱼,是有诀窍的。”

 

“什么……唔!”我浑身僵硬,准备出口的疑问断在舌上。

 

脚裸的地方被某个东西碰到,又钝又尖。我很快意识到那是什么,全身肌肉紧张起来。

 

“第一步,切忌在鱼肉高度僵硬时进行烹煮。”邻居低声说着,关上的百叶窗仅漏了几片单薄的灯光,店里微暗而柔和的氛围把他的话语拥抱包裹,软软地护在我的耳边,“不妨在它开始主动溶解后再作处理,否则,既会毁掉一顿美味,也会失掉进食的乐趣。”

 

那个东西勾着我的小腿线条上提。是邻居先生的脚尖。一颗颗鸡皮疙瘩如蘑菇开伞般炸开,迫不及待驱逐外人挑逗的上行。我握紧了拳头,鼻尖开始冒汗。

 

“第二步,是要切片。刀尖开路,刀锋拉开,得到的鱼肉呈一片片软,你得小心,待它如最珍贵的丰腴,捻在手上,柔似绮罗掌中宝,腻似春水腰间肉。”

 

他脚尖抬到我膝盖时,忽地往下悠悠划线,一瞬间还以为被捏住了痒痒肉,又麻又痒,激得我差点弹起来。

 

“最后下盐油葱姜,6分钟就可以起锅了。你喜欢吃这个步骤吗?”

 

他慢条斯理地垂眸调酱料,问。

 

“啊、我……我喜欢吃呀。”我磕磕绊绊地回答。

 

“那你一定会为那口感着迷的。你可以卷起舌苔,包裹着鱼肉将热汁逼出,也可以尽情咀嚼,牙齿与滑肉摩擦瞬间产生的回弹,会在口腔里放大成浪潮。善用你的所有感官,毕竟——”他突然哑了声音,话语像被削去了轮廓,徒剩气音一团,“春宵一刻值千金。”

 

闹钟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,倒计时结束。

 

邻居先生没有立刻掀起锅盖。他挑起了眼皮,睫毛间漏出艳丽的琥珀碎光。

 

蒸汽锅上空逐渐被水汽笼罩,白茫茫的一片,清甜的鱼肉香味弥散。我隔空与他对望,喉咙一紧,情不自禁地咽了口水。

 

 

EN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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